【费费三芬友情向】只是一时心血来潮 3

拖了好久,实在抱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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费诺盯着菲纳芬。

菲纳芬盯着费诺。

诺丹妮尔盯着窗外。

淋雨的迈雅林曼盯着屋里思考着该不该上报。

距这帮精灵上次发出声音已经过去三分钟了,小看守抖了抖他隐藏行踪用的松鼠尾巴,还在想着。他很喜欢这橙色的简单小东西,反而有点嫌弃另几位监视者的花色鸟羽,即使那是由埃昂威亲自设计的。菲纳芬已经说明过来意,现在理应轮到费诺来回答问题了,而这个精灵显然是被关几次都不可能改掉他的趾高气昂了。

费诺其实根本没听到。一进门时他就看到了在菲纳芬脸上从没见过的表情,实际上,在此之前他就没好好看过他三弟的脸。他脑海中的“菲纳芬印象”有一半都是个挂着恶心的标准微笑的长毛球,口中还说着有敬意而无智慧的话语;百分之二十五是出奔那会儿的扭曲影子,在那之前他从不知道凡雅族还能摆出那种出离愤怒的样子。剩下的那部分,他知道一定与那画面有关,但至今还没能给捞出来。

在这长久的对视中他发现菲纳芬的眉毛并不全是金色的:倒像他一度熟悉的艾尔达玛北部的山脉,圣树的光慢慢从山峰上褪去了,在阿纳越不过的地方,土地抖开了落叶,露出原本的褐色来了。再凑近一点,再往深里看一点,眼皮是背光面翕动的雪原,松针下的矿藏有与其表面不符的温度,在偶然崩出的火花散去后,平静而稳定地向外发射着信号。他在被驱逐后早就走遍了那块地区,也早就知道矿藏的存在了,当他开始准备挖掘的时候,忽然看见那雪堆崩塌了,覆住了他要去的山谷,清晰的血管在平整的岩石上鼓胀着。

那是菲纳芬飞快地翻了个白眼。

林曼也跟着翻了一个。

费诺回到了提理安来,以一个挑眉来作回应,并保持着这个动作,意为命令菲纳芬再说一遍他刚没听到的不管是什么东西。对所有有茵迪丝的血的,这永比言语来得便捷,虽然他心底的感觉告诉他,要将对话的速度放慢。他将迎来的似乎不会是曾经偶尔在家庭聚会上,为芬国昐而发起的无意义的说情,这将是菲纳芬第二次真正为自身面对他。

“我明白了,那我就再说一遍,库茹芬威。我发现了一封信,大约是在双树纪晚期从图娜山北面寄到王宫的。其内容暧昧,我猜测,是写给一位金发的美貌者的。”

“这与我何干?若是给凯勒巩的不会在城内。别含沙射影,阿纳芬威。”

“我没想表达其他的。结合笔迹和时间地点等信息看来,这信是你寄到王宫的。”

“仅从笔迹上判断?”

“你的笔迹从来就没有能模仿的这么像的。我的依据还有这个,我相信这是你的造物。”菲纳芬将手伸向外袍内侧,把一块手帕拍在矮桌上。听了曾帮费诺处理事务的精灵“千万别浮夸”的建议,他专门给手帕换了最简朴的花边装饰,布料和叠在一边的斗篷一样,唯一的花纹就是角落里用银丝线绣的一朵小花。迈雅还从未见过有哪个王室用这样的手帕的,而这样“只有凡雅会注意”的东西在费诺的目光下拿出来,还是一种煎熬。菲纳芬把手帕打开,有花的那一角正对着费诺。

诺丹妮尔起身离开了房间,林曼猜想她是记起天鹅脚蹼的模样了。费诺目送了她,再把视线转向了桌面。

起初费诺以为那只是一团侥幸弥留下来的金圣树之光,不稳定地一点点消散。过了几秒他觉得那更像是一滴瓦尔妲的眼泪,眨眼之间就会崩溃。他终于意识到那是颗宝石,是在菲纳芬不满地向前挪了位,发梢落在那上面时。那两者的颜色完全相同,没有茵迪丝那般耀眼,没有芬迪丝那般浮躁,与其子女的更不相像。这只能属于菲纳芬,毋容置疑。菲纳芬不可能没有注意到,“金发的美貌者”显然是他想制造的双方都心知肚明的伪装。

“我前来是为了询问,在你迁入佛米诺斯期间,你是否曾寄过这封信,收信人是谁,又是什么缘由致使你这一举动的。这是为了能将它交到正确的手中。”

它已经到了它的去处了——几秒前还在那里停留着。宝石在费诺指尖盘转,一根黑色发丝从它栖息的金色表面上抬起头来对着他。它告诉他自己出自他的双手。于是这一点也确凿了——这是费诺寄出的,极有可能是他为了菲纳芬而制造的。然而原因为何?菲纳芬的眉眼确实好看,他头发的光泽在凡雅中是特别的,他的尖耳是三王子中唯一和芬威一模一样的,但他母亲带有虚荣轻浮的思想在他身上流着,如那宝石周围的光一般从他的举手投足中泄露出来。费诺完全没有理由对他有好感,也就没有理由为他做出如此尽心的作品。

“你来的太早了。我能从工艺上肯定这是我的造物,而其余的信息则还没能从维拉手下释放出来。”

“那你又是为什么先于记忆被释放出来了?”

菲纳芬的蓝眼直勾勾地盯上来。海平面淹过了他之前费劲挖好的海峡,他踩着浪头一路冲了过来,身上歪歪扭扭写着的“礼节” 在距离拉近后能看清是泰勒瑞语的“好奇”、“困惑”以及“敌意”,转换成腾格瓦文字用黑色油漆刷在了粗制滥造的甲板上,和诺丹妮尔的屋顶一起吱呀作响,和雪山上的矿藏一起灼烧着费诺的手。本想任事态发展的林曼认为这是危险的前兆,随意取了个子女的形体准备伺机前去阻拦。费诺放下了宝石。所有幻象都没了。

“这与你的公事又有什么关系?”

“没有关系,我只是一时心血来潮罢了。”

“大能者的无能致使了不合理的结果。为了遮掩错误,他们决定以善意为名,给我换一个有温情外表的临时枷锁。”

“你能出来多久?”

“还有三天。”

这怎么行?传闻中,费诺极其易怒,爆发时连他儿子都没法劝下来,他对俩个弟弟更是难以容忍,怎么会不因如此冒犯又无理由的疑问,而至少露出“比托卡斯还可怕的”笑容?林曼变回了啮齿类的样子,窜上树枝继续他逐渐不再枯燥的工作。无论是从工作还是娱乐角度,他都必须重视起这件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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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曼是个原创角色,名字是Linman,意为歌颂美好事物,从附录翻来的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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